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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47节
      这么个关键时候,谁敢绑架新科探花?
      京兆尹这边看情况不对了,连忙派了人去梁家调查。
      黄梵又跟着衙役回来。几个衙役检查着梁珩的屋子,黄梵便委婉将易旭没有见过梁珩的事说了。如意一下就哭了起来,公子这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?
      京兆尹这边马不停蹄地调查,刘致靖那边也发动了人脉查起来。
      齐湑便是刘致靖请来帮忙的第一人。
      齐湑的小舅阮洺是鹰扬将军,在京郊领着几千鹰扬军。齐湑受了刘致靖所托,请了他小舅调了几十鹰扬军进城来秘密搜查。
      几方人马,很快就查到了梁珩的去向。
      赵国公府。
      那天如意他们走后不久,梁珩就听到有人敲门。
      透过门缝,梁珩见是几个三十上下的男子,以为对方有事便打开了门。
      对方便道主人有请,却又不肯说主家的名字,梁珩自然就不肯去。
      没成想对方突然出手,将他蒙晕了。
      梁珩次日才醒来,就发现自己在一处装饰华丽的房间里,正躺在一张软床上。
      梁珩出了房间,就见院中遍布假山水榭、名花清竹,雕栏玉砌,一派富贵。
      梁珩顾不上多看,便准备出去。没成想,刚走到院门处,便被人拦住了。只是拦住他,却任梁珩怎么问都不肯说话。
      梁珩一介读书人,对方几人皆是三大五粗,硬碰自然是碰不过的,不得已梁珩只好回转。
      对方既然绑他过来了,自然是有事,梁珩想着对方应该会过来找他,便回房等下了。只是直至夜幕降临,也没见对方有什么人出现。
      梁珩想着如意不知道他的去向,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,便又欲往外闯,自然是又被拦了下来。
      正当梁珩着急间,就见一姑娘提着一个食盒进了院来。
      梁珩赶紧上前去询问这是什么地方,为什么要绑他过来。
      只见姑娘娇俏一笑,道:“公子莫问这是什么地方,请你住一段时间后,自然会送你回去的。我们没有恶意,公子请放心。”
      梁珩都被人绑来了,自然是不相信对方没有恶意的。那姑娘见梁珩不肯吃饭,便亲自每道菜都尝了一口,道:“公子看,没有毒的。”
      梁珩却是着急得食不下咽,便道家中尚有亲人,见他突然不见会着急的。
      那姑娘便笑道:“既然如此,公子便写一封平安信,我们派人送去即可。”
      梁珩虽然并不平安,但为免如意担心,便修书一封,交给那姑娘了,只是送去时,梁珩家已经有两个衙役在守着了,便没有送成。
      第67章
      这天早饭时分, 赵国公窦懿一家正在用早膳。
      突然,管家长周义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,慌声道:“老爷, 不好了!”
      窦懿脸色一沉,重重地将手中的筷子一把拍在桌上。吓得旁边的几个女眷惊呼一声。
      “有没有规矩了?说什么不好了!”
      周义是赵国公府的老人了,见老爷如此生气,意识到自己失态, 稳了稳心绪,缓声道:“老爷, 一群自称是新科进士的人,将咱们国公府围上了!”
      “什么?他们为什么来围咱们?”窦懿霍地站起身来,一撩衣摆就往外走。
      周义跟在后面, 道:“说让咱们交人!说新科探花被咱们绑来了。”
      “胡说!我们绑那新科探花来做什么?”
      “小人也不知。”
      窦懿气吼吼地直奔府门而去。
      到了府前, 果然见一群身穿长衫,头戴方巾的书生模样、几十人堵在府门前, 领头的他还认识,正是尚书左仆射刘竟荣之子,刘致靖。
      “贤侄, 你们这是何意?”
      刘致靖微微一笑, 拱了拱手,道:“赵国公有礼了。我们为何而来,赵国公你心里门清的, 何必装不知情呢。”
      窦懿眉头紧皱, 道:“贤侄有话直说了吧。诸位为何而来, 老夫是真不知道。”
      若是别的人,敢来国公府找茬,窦懿话都不会多说一句,就命人将人打个半残了。
      这些人却是轻易打不得。这些人若真是新科进士,如今正是皇上、朝廷上下重视的时候,一个两个的也就算了,这么一群几十人,若真是将他们打了,不论现在国公府如何显赫,只怕这事情都不能轻易揭过去了。
      赵国公虽然只是区区国公之爵,却是太后娘娘的娘家,满门权臣,风光显赫。先皇驾崩之时,皇帝齐策尚且年幼,一直是太后窦氏垂帘听政。皇帝年幼,窦氏不放心其他的辅政大臣,便大肆提拔娘家的兄弟叔侄。只想着毕竟是娘家人,怎么都比外人放心得多。没成想窦氏一族多半在朝中担任要职后,便权大盖主起来。风光惯了,皇帝掌权后也不知收敛,又想着背后有太后撑着腰,时时连齐策都不放在眼里,经常与齐策抬杠。
      一边是娘家兄弟,一边是亲儿子,窦氏也是左右为难,时时劝诫娘家兄弟,只是窦家人已是进退两难了,退就是万丈深渊,进还可能苟活。却也微微收敛了些。
      刘致靖身后的易旭上前来,拱拱手道:“新科探花梁珩于三日前失踪了。”
      窦懿冷笑一声,“那新科探花失踪了,干我国公府何事?”
      易旭道:“这梁探花身为仕林之范,如今却无端遭人绑了架,我等虽皆是寒门,身后也无权贵可倚仗,梁探花更是如此,平白遭了奸人暗算!我等身为梁探花的同年,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梁探花为奸人所害,自然要为梁探花讨一个公道!”
      窦懿听着易旭话中的指桑骂槐,不禁气得三尸神暴跳,他赵国公何人何时敢给他受这等气。便喝道:“你们休要多说,老夫说了人不在我府中,若是你们非要栽赃陷害我国公府,我国公府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的!”
      刘致靖见窦懿发火,却是丝毫不惧。
      “若是没有证据,我等也不会前来要人,赵国公还是将人早点交出来为好,不然,我等先礼,后就要兵了!”
      “......”
      大门处正闹着,动静传到了后院去,赵国公府规矩大,众奴才心里虽然疑惑谁敢这么大胆上门找茬,但也不敢议论。
      国公府五小姐窦素正在院里逼着梁珩写字给她看,就见丫鬟善茗匆匆跑进来,惊呼道:“小姐,不好了!”
      窦素被吓了一大跳,转身就一巴掌打在善茗脸上。
      “会不会说话?什么不好了!”
      忽又反应过来梁珩还在一旁,又连忙上前安抚善茗道:“瞧你这丫头不懂规矩,看你把小姐我吓的,我不是故意的,没事吧?”
      善茗跟了窦素好几年了,窦素是什么性子自然一清二楚,不敢叫疼,小声道:“听说一群书生将咱们府围上了,要国公爷交出梁探花呢。”
      “他们怎么知道梁公子在这里?”窦素大吃一惊。
      “奴婢也不知道。”
      “那些穷书生,爹将人打发了就是了,怕什么?”窦素想到这里,又放下心来。
      “可是...”
      “可是什么,你再去看看情况,有异马上回来告诉我。”
      梁珩本来见那些同年来找他了还高兴,一听这小姐的意思,忙道:“不知姑娘为何将我绑至此间来,但请姑娘放了我去吧。”
      窦素一听梁珩这话,不禁皱起眉来。
      这窦素是赵国公的老来子,赵国公五十多了,窦素的生母才生下她。赵国公自然是十分喜爱,吩咐国公夫人抱至膝下养的。窦夫人也是五十多岁了,儿女都大了,哪里还有心思替旁人养孩子,自然就不愿。所以窦素虽是记在窦夫人名下,却是姨娘养大的。因得国公喜爱,打小便娇生惯养的,很是刁蛮任性。
      那天鼎甲游街时,窦素也在聚仙楼上看热闹,便瞧上了梁珩。回家便去求了他爹。赵国公如今势大盖主,若是子女都连个门当户对、和国公府一样势大的姻亲,只怕齐策会不顾一切,都要将赵家除去了。
      梁珩是个有潜力的寒门子,又是女儿中意的,窦懿便让窦氏请媒人去提亲了。不料媒人却被梁家那边的人打了出来。窦氏见梁珩那边如此不知礼,便料想不是什么懂礼的人家,便劝窦素作罢了。
      窦素却只当是自己不是窦氏的亲女儿,她不上心,就自己按自己的想法做了。也没有告诉其他人,想着先和梁珩培养培养感情,过几天再送他回去,让梁珩自己来提亲。
      窦素这几天便一直强行和梁珩待在一起,梁珩又避不开她,也是极为头疼。
      过了没多会,善茗就跑回来了,“小姐不好了,那些人要闯进府来了!”
      窦素这才慌起来,梁珩被她派人绑进府的事,她爹是不知道的。万一她爹生气怎么办?
      “怎么办怎么办?来人!来人!快将梁公子藏起来!”
      两个大汉进了院来,却找不到能藏人的地方。
      善茗道:“先将梁公子送出去吧。”
      窦素慌得没了主意,便忙点了点头。
      善茗道:“我先去后门看看。”说着便往后门疾跑而去。善茗这么着急不是因为多衷心窦素,只是这事情她全程都是知情者,一旦事情败露了,小姐可能也就被骂几句,她作为丫鬟,下场绝不会好了。
      善茗到了后门处,就见后门外静悄悄的,没有人,又跑回去回了窦素。
      窦素忙让人压着梁珩往后门赶去,到了后门处,善茗打开门,两个大汉压着梁珩就往外走。
      窦素也跟着出了后门。
      “素儿?”
      刘致靖等人和窦懿转过墙角,就见两个壮汉压着梁珩从里面出来,窦懿脸色大变,这一幕可是几十双眼睛看到的。
      窦懿第一时间就想的是有人陷害,却没想到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也跟着从里面出来了。
      窦素听到他爹叫她,转头就见几十个人从西边过来,他爹走在最前面。
      窦素看着她爹的脸色,心里猛然一慌,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。
      “爹...”
      梁珩见易旭和刘致靖来了,喜得连忙叫了两声:“刘兄、易兄,救我!”
      窦懿看着这样子,还有什么不明白。
      窦素见她爹脸色沉得要滴下水来,一步步朝她快步走过来,不禁害怕得后退两步。
      窦懿走近窦素,忽地就狠狠甩了窦素一耳光,窦素被打得扑倒在地,嘴角都流下血丝来。
      窦懿打完女儿后,理智便稍稍回来了些,不禁后悔起来,这时候就该死不承认,说是有人栽赃才对。可这会打也打了,窦懿便思索起处理后事的方法来。
      还好梁探花不是什么权贵,这些人进士除了刘致靖也不是高门子弟,应该好打发。可不待窦懿说话,刘致靖就道:“这下赵国公还有什么话好说?见我们来要人了,就想将梁探花送去别处藏起来。梁探花的任书已经下来了,如今梁探花可是朝廷命官,赵国公随随便便就将朝廷命官绑了来,不知赵国公是何居心?”说着刘致靖朝天一拱手,道:“赵国公如此胡作非为,可还将皇上放在眼里吗?”
      窦懿见刘致靖将这事继续往大了扯,忙道:“贤侄,这事老夫并不知情...”
      不等他说完,刘致靖又道:“如今我等亲眼所见贵府的小姐将人偷偷送了出来,赵国公还有什么话说吗?难道国公不知情,是贵府小姐自己将男人掳进府去的吗?”
      这话可不能承认,若是国公府出了这等小姐掳男人进府的事,以后国公府名声没了不说,子弟连亲都不好议了。
      窦懿这会子想着这事可大可小,对付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,能以更好的办法解决了,便没有用这个牺牲国公府名声的方法。
      “贤侄,我们进府说话。”窦懿勉强憋出一丝笑,道。
      刚刚刘致靖等人要进府去找人,窦懿却是怎么都不肯。笑话,堂堂赵国公还能让人进府里搜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