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8章你不是机长
与此同时，美国纽约时代国际机场。
机场塔台，众多的地勤人员在工作着，调度着一架架的飞机起飞和降落。因为利用大型雷达基站和太空同步卫星，这塔台对飞机的调度范围可以覆盖整个地球。而一般情况下，机场把所有飞机的调度划分为三个阶段：
第一，五百公里以外的远距离，负责航向调度；
第二，五百公里到五十公里之间中距离，负责降落调度；
第三，五十公里以内短距离，负责降落具体实施的调度；
此刻，在远距离调度室内，调度员哈姆正看着一个个的屏幕。看着卫星地图上面的一条条白线和一个个缓慢移动的光点，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。
对于哈姆来说，这个工作根本毫无挑战性，就如同在周日下午一边哈草（吸毒）一边看电视剧简单。因为飞机最容易发生事故的起飞、降落阶段，都和他无关，他只负责保证远程的飞机不要突然失联或者发生事故就好。所以，他完全可以一边打瞌睡一边工作，只要不被主管抓住就没问题。
当然了，这样懒散说不准就有可能造成什么疏忽，但说实在的，造成疏忽又能怎么样？毕竟飞机离着降落太远了，完全有着大把时间去补救。
哈姆想着，再次打了一个哈欠，接着屏幕旁边的一个红灯亮起来。
“嗯？”哈姆抬起头盯了那个红灯足足两秒钟，才意识到可能有什么险情。接着一边扣着鼻孔，一边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，开始分析警报的来源。
“ua097航班，燕京直飞纽约，距离一万五千公里，这还远着吧。”哈姆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想，接着单手继续敲键盘准备了解一下详情，另一只手则是继续扣着鼻孔。
“到底有什么可警报的？难不成是飞机上有人突发心脏病什么的？”哈姆不由想起一个月前的某次警报事件来，接着耸耸肩自言自语道，“要是真的这样，我也无能为力。”
“嗯，舒服。”哈姆终于把鼻孔扣完，把抠出的鼻屎随便抹在桌子的下方，接着略微露出几分正常的表情，加快速度查看。
“嗯？不是飞机上的机组成员发送的警报，而是飞机系统主动发生的警报？这倒是有点怪了……”
“哎，飞机气压过低？数值为……0.07个大气压，我的上帝啊，这是我……我眼花了还是怎么了？”下一刻哈姆忍不住惊呼起来，一个激灵后，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。
“啪啪啪！”
一瞬间敲击键盘的速度快了数倍不止，接着最为详细的情况在屏幕上展示出来。
“0.07个大气压，1.34%氧气含量，这差不多是真空状态了吧！见鬼！”哈姆怪叫着，已经百分百确定飞机处于失压状态了，里面现在还有没有活着的人都难说。
“还是确准一下吧，希望有活着的人。不然，这么大的空难落到自己头上，哪怕不是自己的责任，自己也会睡不着觉的。”哈姆心里面忐忑不安的想着，接着接通了和飞机的通讯频道，嘴巴张合了好几下，才干巴巴的喊道：“哈喽，有人吗？”
……
“哈喽，有人吗？”
ua097航班飞机驾驶舱中，张渝正焦躁着，突然一个声音就这样无比突兀的响起来。虽然很小，但张渝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。
“嗯？”张渝不由得一愣，环视一周也没有看到说话的人。
就这时，声音再次响起，这次张渝确定了，是从驾驶员放在一边的耳麦上传出的。立刻走过去，拿起耳麦戴在头上，张渝听到了第三声。
“哈喽，到底还有没有活着人了？”
张渝眼睛闪了闪，听出对方说的是英语，立刻拿出“语言戒指”来选择“英语”为精通英语。接着深吸一口气，放下氧气瓶的呼吸器，就对着耳麦上的麦克风喊起来。
因为缺氧状态中说话的确有点艰难，所以张渝喊话几乎是一气呵成，又快又急，如同连珠炮：“谁在说话，谁他么在说话？！是不是就你搞鬼，弄得飞机缺氧啊！识相点，快点给我弄好了！不然，等到我找到你，一定要你好看！”
说完，张渝重新戴好呼吸器，然后就从耳麦上听到那边响起“哗啦”一声，好像有人从座位上摔了下去。接着有些狼狈的爬起，沉默好半天，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许久后才道：“那个……那个这里是纽约时代机场调度中心，和你说话的是远距离调度员哈姆，编号b14，不是什么坏人。额……话说，你应该知道这一点才对吧，毕竟我用的是专属通讯频道，屏幕上应该显示来源地点的。”
“我知道个鬼啊！”张渝看着眼前几十块大小不一的屏幕，心里面吐槽，“其实鬼也不知道哪一块显示吧？”
“喂，机场调度中心是吧，好了，我知道你了。你打电话……额，不是，你通讯过来干什么啊？”
“……”沉默，长久的沉默，然后才发声回答，“我在这里看到你飞机的状况有些不太对，气压和氧气含量有点低，所以想要确准一下是真是假。也许只是机器误报而已……”
“误报个鬼，这里都已经缺氧五六分钟了！”张渝立刻道。
“噗通”又是一声摔倒的声音响起，好半天耳麦中才有回应，哼哼唧唧叫着痛问道：“那个……现在还有多少生存者？”
“生存者？”张渝微微一愣，扭头向着驾驶舱外瞄了一眼，看到大多数人都带着氧气面罩争分夺秒呼吸着，扭回头回答，“因为都戴着氧气面罩，到目前为止，应该所有人都还活着。”
“呼。”耳麦总立刻传出对面长松一口气的声音。
但下一刻张渝出声补充，立刻对方又是一声摔倒的声音。
“不过氧气面罩中的氧气也撑不了多久，只怕再过几分钟这些人就都要挂掉了。”
“哗啦，哗啦，哎呀！”
这次摔倒后好像又滚了一个个子，回应声延迟好几秒才响起，听上去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。对方几乎是在颤抖着在喊：“那快点降低飞机高度啊，降低到六千米以下，恢复一下机舱内的气压和氧气再说！”
“呀，你的办法倒是和之前某个人说的好像一样啊。”
“那你还不快执行？”
“执行？我？”
“对啊！”
“对个屁啊，我不会开飞机，怎么执行啊？”
“啊？！”耳麦中传出强烈的诧异声，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，“你……你难道不是机长琼斯？”
张渝扭头看看旁边倒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琼斯机长，很干脆的回答道：“当然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