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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樱照良宵(女师男徒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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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银杏树下
      沿着梵海寺的小路,樱招一路往大庙前的香鼎走去。
      她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衫,打算到了庙前再用召唤符召唤那几个玩到不知影踪的弟子们。他们既是跟着她出来,她自然也得负责将他们好生带回去。
      路过一株高大的银杏时,她却突然停下脚步,被什么钓住似的,缓缓侧过头去。
      此时熙熙攘攘的香客们已经陆续往山下走,她的视线里只看到金黄的银杏叶铺了一地。一阵夜风拂过,阔大的枝干上摇摇欲坠的叶子又被刮下来一大片,在月光的浸泡下,显得有些孤寂。
      那里有什么东西吗?
      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泛酸,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,抬脚便要往那里走。
      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挡住她的去路,她抬头一看,却是她那个才分开不久的好徒弟。
      师傅,贺兰宵上前一步,将她的视线笼得严严实实,我们下山吧。
      哦,她有些怔怔地,回过神来问他,你去哪里了?
      她多假惺惺,明明前一刻才被他抱在怀里吻得浑身瘫软,现在却又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,问出这种问题。
      好在贺兰宵丝毫不觉,他伸出手在她肩上轻轻推了一把,然后握住她的双肩往大庙前走去,我躺在树上睡了一觉,昨夜睡的时间太短了。
      这样的举动,其实是不小的僭越,他以前从来不敢这样碰她。但也许是方才的亲近让樱招有些无法抽身,她一时间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奇怪,你昨夜等我到那个时候,今日又起得那么早,的确是容易乏。
      被推着走了几步,她才记起自己忘了要去银杏树下看看,正欲扭头,站在她身后的少年却悄无声息地绕到她身侧,她的眼睛只能看到他Jing巧的下巴。
      师傅,弟子有一事不明。他接着问了一个道法题,扣住她双肩的手悄然紧了紧。
      道法这种东西,樱招的确不太擅长,但应付这种小鬼还是够了。于是她随口胡诹了几句,并未察觉自己被贺兰宵带着往前走了好一截。
      那棵牵动她心神的银杏树已经离得很远了,树身惆怅地伫立在月光下,影子拖得很长。
      一直走到大庙前,贺兰宵才将樱招放开。
      收回去时,还有些恋恋不舍地,替她将落在肩头的一片银杏叶摘下。
      他们两个人,你知道在哪里吗?樱招回过头问他。
      他摇头,面色有些冷,我一直没看见他们。
      那便只能使用召唤符了。
      其实更简单的办法是直接用苍梧山长老令传唤弟子,但那两个少年人兴许玩得正欢,她这个做长辈的如若直接将人强行带回来,也未免太过扫兴。
      还用些温和点的办法好了。
      召唤符发出去,师徒二人在原地没等多久,便看到两道身影急急御剑而来。
      苏常夕手上提着的灯笼由于飞行速度太快,在夜空中滑出一道火球,飞至樱招面前时,那灯笼刚好烧了个干净。
      见她这般急切,樱招赶紧安抚道:别跑太急,我也不是在催你们。
      不不不,苏常夕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胳膊,樱招长老,你的召唤符来的正是时候,我刚好也想回去了。
      月光下她的唇瓣似乎有些肿,樱招看了一眼,又看向燕迟。
      那少年倒是冲着她大方一笑,当即行了个弟子礼:楼招长老。抬头时露出一口白牙,特别灿烂的模样。
      一直站在樱招身边的贺兰宵突然 上前一步,将他的视线挡住。
      燕迟的笑容僵了僵,直觉自己方才好像触到了某个人的逆鳞,但这也太夸张了吧?
      他连冲着楼招长老笑的权利也没有了?
      几人各怀心思的回到蓦山楼,各自回房时,燕迟眼疾手快地跟在贺兰宵身后,一闪身便溜进了他房中。
      贺兰宵一脸莫名,跟着我干什么?
      他心里记挂着楼招不知什么时候会来,现下只想让燕迟赶紧走。
      我还想问你,你要干什么?燕迟冲他露出一副看穿-切的眼神,你今日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?幸好苏常夕脑子跟正常人不一样,不然谁会认为你那是徒弟看师傅的眼神啊!
      再沉稳的少年情窦初开时也是不懂遮掩的,虽不至于每日情思昏昏误了修行正事, 但眼神的确藏不住。
      既已被人看破,贺兰宵也不打算辩解,他只是说道: 此事全因我个人而起,与师傅无关,所以,还须请你替我保守秘密。
      这是自然,燕迟摆摆手,若是此事被捅出去,万- -楼招长老要将你逐出师门,那可就糟了。至于你,我劝你还是早点想开,楼招长老那个道侣一事还真相不明 ,你这边又
      站在对面的少年,明明表情未变,却突然散发出一股令人害怕的冷意,周身温和的气质亦不复存在。
      燕迟突然没敢接着往下说。
      燕迟。贺兰宵突然叫了-声他的名字。
      啊?
      我心里有数。
      那那便好。
      燕迟自觉已言尽于此,再多说下去人多半也不会听。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,告辞了。
      沐浴更衣过后,贺兰宵-直安静地等在房中,照在纸窗上的烛光,有了焦急的气息。他的眼睛盯着那片摇曳不停的光亮,看到焰芯越烧越短,面色也越来越沉。
      也许师傅只是随口一说,回来之后便忘了要来找他,反正她向来就是这般不着调,答应过的事情说忘就忘。
      这样神经粗的一个人,却对着一颗树露出那样含情脉脉的神情,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泪来。
      他从来没有享受过那种眼神,即使贴得再近,她也不会那样看他。
      屋里渐渐暗了,他有些颓然地捂住面颊,呼出沉沉的一-口气。
      窗户突然被敲响的笃笃声应当是此刻世上最动听的声音,他迅速瞬移到窗边,将窗门拉开。
      外面站着的果然是师傅,她又换上了那身杏黄的衣裙,左腕上绑了一条绷带将追魂印遮住,发间还系了一根杏黄的衣带,看起来真漂亮。
      当她换上这身衣服时,便是在暗暗向他传递需要他的讯息。
      他明白的。
      因此他急切到连一句礼貌性的你来 了也忘了说,便伸手直接将她一把从窗户外抱进来。
      天空一隅,远雷轰鸣。
      他将心爱的师傅,抵在墙上,凶狠地吻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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