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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无妻徒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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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91章
      低头做事的佣人手脚变得更快,对主人的施暴行为一概默契噤声。
      晏驰手指了一圈,“你知道培育一个天才机甲工程师多难吗!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排着队对这小兔子虎视眈眈吗!”
      “那些研究所,一个个等着掰倒我,等着挖我墙角,做梦!”
      “蠢脑袋!”晏驰狠狠一脚踹在管家的腰上,管家连痛叫都不敢,连连道歉,“唉,大人您看我多傻,我再不多嘴了。”
      晏驰摸着手杖上的蛇头,怒瞪地上的管家,“摆正你的位置,你个无长处的蠢东西,你才是轻易会被换下来的。”
      管家点头连连称是,心里叫苦不迭。
      晏驰平稳了一下心绪,开口问:“寒声回来那么晚,去哪里了?”
      管家小声回答:“在绿林大道附近跟丢了,少爷身边带了自己的人。”
      晏驰冷哼一声,拍了拍手杖上的装饰,“他真是长大了,羽翼越来越丰满了,倒是会护着人,防我跟防贼一样。”
      管家深深地低下头,再不敢贸然说些什么。
      “你们也不用继续跟着了。”晏驰目色深沉,“没用的东西,养条狗都比养你们都有用。”
      “是……”管家过了会,还是忍不住问,“那就放任少爷退了婚约吗?”
      晏驰端起桌上泡好的茶水,喝了一口润了下嗓子,“年轻总要犯点错,他总得有点追求自由爱情的权利。”
      “至于苦头……”晏驰放下茶盏,用力过猛,滚烫的茶液洒了出来,管家着急忙慌地拿出手帕擦拭。
      “他会吃到苦头的,你以为那小兔子真就和外表一样,那么柔弱无害吗?”晏驰抬了下手,示意他停下,“他才是豺狼心思,茹毛饮血养出来的小怪物。”
      “到时候我那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蠢儿子就知道,究竟谁和他是同类,他究竟应该站在谁的一边。”
      第60章 离开
      晏寒声走后,郁琼枝独自在医院躺了三天。
      前面两天,他下床都困难,伤口还是难以避免地发炎了,每动一下,都是火烧火燎般的疼痛。
      流脓的伤口很丑,很难堪,郁琼枝一声不吭,自己给自己换药。
      经过噩梦般的两天,他终于能稍微在四周走动一下,活动范围也很有限,被局限在楼层里,如果他试图下楼,就会被人劝着回到病房里。
      郁琼枝猜测应该是晏寒声的意思,他被软禁在了这所医院里。
      这样的手段,郁琼枝很熟悉,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晏家的传统。
      标记的作用,让他的身体无比渴望晏寒声,但现实是残酷的,他随时面临着被遗弃的结局,但他不能抱怨,也不能后悔,他没有退路。
      第三天,郁琼枝经过楼梯口,被突然出现的一名医护人员吓了一跳,只是这一吓,当天晚上高烧就卷土重来。
      后半夜,郁琼枝整个人已经烧迷糊了,从腰部开始,整个下半身酸胀无比,疼痛蔓延如火燎。
      迷蒙之间,他感受到有人把自己的袖管一直撸到大臂上,滚烫的皮肤接触到微凉的毛巾,让他觉得非常舒心,郁琼枝头微微一偏,就闻到了浓郁的消毒酒精味。
      “……烧得不行……”一阵衣物磨蹭的悉索声,被体温烘热的毛巾被替换下,重新贴上一条带着凉意的毛巾。
      “恢复力……差,他的家人呢?”
      声音始终都不知真切,像在深深的水底下听到岸上人说话的声音,但郁琼枝迷糊地捕捉到几个关键字,意识到他们的话题似乎在自己身上。
      “我,我没有……家人。”郁琼枝有气无力地动了一下手,自以为用出了十足的力气,在现实中却只是轻轻地曲了一下手指。
      他费力地睁开眼,眼前却花白一片,灯光晕开了眼前人的轮廓,只能看清几个模糊的人影幢幢。
      “我……家只有我。”郁琼枝蠕动了一下嘴唇,淡色的唇瓣干裂起皮,撕裂的嘴角残留淡红色的血痂,湿润的眼瞳涣散着盯着米黄色的天花板,像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。
      医生见他还能回应,松了一口气,俯下身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,安抚他:“没事,就是有点发烧,等会治疗器一上就好了。”
      郁琼枝得了些力气,他的脑子迟钝地运转着,混沌之间,他眼前时而出现潮湿发霉的卫生所墙角,时而出现制作精美奢华的水晶吊灯。
      身子一阵冷一阵热,冷的时候格外冷,好像在底层星球的冬天,干冷的风猛烈地刮入人的心肺,寒冷从每一寸骨头缝里尖锐刺出。
      自从离开了底层星球,郁琼枝好久都没有那么冷过了。
      这让郁琼枝疑惑并迷茫起来,疑心自己缩小了好多,缩小到七八岁的时候,一个人蜷缩在简陋卫生所的角落。
      下一秒,凌乱的脚步声就会传来,闪着红光的大门洞开,遗憾地宣判他父母的死期。
      他把自己蜷缩了起来,积攒了些力气,抬起手又软绵绵地垂落到自己的额头,幅度微弱地摇头。
      “不上仪器……”汗水润湿了头发,乌黑的额发黏在雪白的颊边,郁琼枝眉头轻轻蹙起,声音沙哑,“我能忍,不用仪器。”
      听到这句话,一旁的护士插了一嘴,“哪能忍啊,你自己熬要熬一晚上,治疗器一上特别快就能好了,你还能睡个好觉。”
      郁琼枝难受地不停喘气,但他不哼唧,除了说话的时候,其余时间里都安静得像没有这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