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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迢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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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51章
      仅仅半天时间,他们糟糕的来龙去脉就被整理地清清楚楚。
      宁铎风深呼吸,深邃锋利的眼眸看梁迢的时候不像是父亲看儿子,眉心浅浅的川字看得出他极度不耐烦。
      “你母亲要跟我离婚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?”梁迢有些意外,话题扭转跨度太大,他还以为父亲要怎么教训他。
      宁铎风眼刀剐他:“因为你。”
      “因为我?”梁迢愈发不解,旋即想到那天他对母亲说的那些不尊敬的话。他有错,于是沉默。
      宁铎风见他又是这样温吞哑巴的样子,愈发不快,冷声道:“我先帮你解决麻烦,然后再跟你们算账。”
      【📢作者有话说】
      宁爹:我来教你怎么横刀夺爱,废物!
      昨晚地震了室友亢奋到两点,早上差点爬不起来,好困的一天,码字的时候感觉在梦游,晚安晚安
      第33章 许妍在哪
      许方思的耳畔传来沙沙的脚步声,是拖鞋踩过地毯,漫不经心,可以听出主人悠然。
      哗啦的海浪声,湿咸的海风。
      来人发现许方思的异样,脚步声停在门口,许方思也睁开眼。
      他看到洁白的天花板,繁复的花纹蔓延到墙角,拉着一半的窗帘上是细密的海棠,从清晰逐渐隐没在阴影中。
      很熟悉的奢靡风格。
      思绪迟钝运转,昏迷前的记忆缓慢出现,许方思看向脚步声停止的方向,靳惟笙倚在门口,双手环胸注视他。
      许方思眨了眨眼,没有表现出靳惟笙预料中的惊恐,眼神也并非混乱的懵懂。
      靳惟笙觉得新奇,他没有着急开口,但是唇角漾开一点笑,他很开怀,因为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了。
      是许方思,原本他以为无甚要紧的一条狗。
      许方思侧目看到床边的药瓶,悬在架子上,继而伸手举在半空,手背上扎着输液针,药水源源不断流入他的静脉。
      靳惟笙也看到那只惨白到可以看清静脉的手,前一晚颊边的余温仿佛还在,这让他心情不错,于是没在意许方思的忽视,他扬声喊:“许方思。”
      许方思看过来,靳惟笙眼角勾着笑,嘴角噙着笑,满眼期待与顽劣,等许方思的平静破裂——许方思这种反应肯定是在思考,等他认清现实的时候的表情一定很有趣。
      但,并没有。
      许方思慢慢坐起来,闭了闭眼以适应药物残留带来的不适。靳惟笙发现了他的反常,三年前的许方思好像回来了。那一瞬间他心情很微妙。
      许方思张嘴,胸腔发出破锣一样的嘶鸣,咽喉处仿佛黏着强力胶水,动一动都觉得费劲,他清了清嗓子,同时继续闭眼,直到脸上完全没有情绪才再次看过来。
      “许妍呢?”他问。
      还是嘶哑,几乎只有一点气声,但是诡异地平和。
      靳惟笙哧地笑出声:“许妍?”
      许方思不动,等他答案。
      答案理所当然,要不是因为许妍死了,眼前这些根本不会发生,许方思根本不会离开他。
      靳惟笙笑眯眯惋惜道:“你不是知道吗?”说完便饶有兴味盯着许方思,他看似尽在掌握,可是总有一种无力感,面无波澜的许方思让他有了一种很难把控的感觉,他不喜欢,如何击碎许方思的淡漠他颇有心得,等待的片刻中,他胸口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,他希望许方思那张脸立刻扭曲出痛苦。
      可是许方思的反应并不如他所愿,许方思又眨了眨眼,他眼睛太干,除了生涩的疼痛外榨不出一点水分,仿佛已经为许妍哭过。
      确实是这样,前一晚许方思一直在哭,同时絮絮叨叨说一些跟许妍有关的梦话。
      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想要的反应,许方思的平静让人捉摸不透,靳惟笙有点说不清的烦躁,他收起笑看着许方思,许方思重复:“我想见她。”
      盯着许方思看了会儿,靳惟笙沉着脸不快:“你这是在……命令我?”
      许方思还没说话,忽而一道疾风,靳惟笙大步来到他面前掐着他脖子迫使他抬头,“想见她?好啊,求我,许方思,你跟我低头我就让你见她,正好,你毛病好了,我们好好算一算……”
      “啪”
      忽而一道脆响,床头柜上的水晶花瓶碎了一地,浅色鸭绒被溅上一道猩红,原来是许方思挣掉输液针甩了靳惟笙一耳光,管子里回的血随着药水流出来,甩在被子上触目惊心。
      靳惟笙侧首捂脸,过了片刻才不得不接受方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:许方思确实,扇了他一耳光。
      许方思惨白的脖子上很快浮现一道青紫掐痕,靳惟笙缓缓回头神色莫测,许方思因动作剧烈胸膛起伏不定,清亮的眼眸含着关不住的恨意对准着靳惟笙阴鸷的脸,他一字一句:“我、要、见、许、妍!”
      靳惟笙感觉到自己舌尖弥漫开血腥味,而许方思眼睛赤红,吭哧喘着粗气蓄势待发——他能做什么?
      许方思凭什么敢用这种眼神,这种口气跟他说话?
      靳惟笙笑了一声,极冷,温度适宜的房间在瞬间凛然刺骨。
      血液慢慢缓慢在鸭绒被上渗开,下一秒,许方思被抓着头皮拖下床,靳惟笙拎垃圾一样提着他拖行,许方思用力挣扎,但这些靳惟笙都不放在眼里,未料被猛然间爆发的许方思挣脱扑倒,他们在地上滚作一团,又一只白瓷花瓶砸落碎了一地,瓷片溅开,许方思只觉颊边生凉,然后就有温热液体流下,他捡起一片白瓷扑倒靳惟笙,瓷片抵在靳惟笙颈动脉旁,半边脸上鲜血遍布,配上苍白的脸像一只厉鬼,他咬牙切齿:“许妍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