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介绍 首页

    这游戏也太真实了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这游戏也太真实了 第2150节
      “至于封建……等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一起进步了,等人们脑袋里的想法真的开明了,等婆罗行省的土地上孕育出另一股能够与封建相互制衡、并且真实存在的进步力量,不再是大型行为艺术表演,它自然就被消灭了。”
      “这一天也许会在遥远的未来,而到了那时候无论我们选择哪种治理方式,历史都将是向前走的。”
      ……
      羊州中部。
      听到天都告急的消息,伊舍尔心急如焚,但姑且还能沉得住气下达命令。
      铁路被当地的乡民拆毁,列车里的物资也被化整为零的土匪搬了个精光。
      他的麾下抓来几人询问,那些人只说是上头要拆的,却讲不出来上头又是谁。
      没了铁路,急行军去往天都已经来不及了。
      蛇州北边的狼州有南方军团留下来的公路网,而且不只是公路网……那群灰狼们搞不好已经接手了南方军团的装备!
      包括卡车,和那些能够通过卡车快速机动的火炮……
      想到可能在平原上遭遇征服者十号,伊舍尔的额前不禁划过了一滴冷汗。
      就算是联盟也不可能用山地师去进攻装甲师。
      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指挥官,总不可能凭空变出没有的部队,让手底下的士兵拿着烧火棍去捅坦克。
      他现在还剩下两个选择,要么北上转投拉西,要么继续南下用头去撞墙。
      而此两者一个是中策,一个是下策。
      至于上策……
      他能想得出来,却是万万不会去选的。
      就在伊舍尔举棋不定的时候,一名军官急匆匆的跑进帐内,立正站定行了个军礼。
      “报告!第十一万人队进入我部视野!他们应该是坐火车从狮州方向来的!”
      听到这个消息,伊舍尔的心中没有一丝意外,反而悬着的石头落在了地上。
      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。
      整个北部野战军已经遭到家人会的渗透,甚至连约卡勒这样的高层都被策反成了“家人”。
      是因为那五十二门“火弩”自行火炮吗?
      阿布赛克成立北方野战军,让约卡勒把从军团那儿抢来的宝贝留给了第50、51、53万人队的新兵蛋子们。
      约卡勒对此一直都耿耿于怀,每次吃了败仗就想到那五十二门炮,怪自己留不住财,却也不想那玩意儿能不能往山上跑。
      就这么一件说小不小,说大不大的事情,或许让他恨在了心里。
      但也没准还有别的契机。
      总之,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。
      此刻伊舍尔心中也不禁想了想,要是这五十二门炮能穿越时空回来他这里,他倒也不用当个拿头撞墙的孤胆狗熊了。
      “替我联系第十一万人队指挥部。”
      “是!”军官行了个军礼走出了军帐。
      伊舍尔也站起身来,去了放着无线电的帐篷。
      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了,可以用无线电直连,只是得冒点险而已。
      不过冒这个险是值得的。
      伊舍尔注意到,站在电话机旁边的小伙子有些紧张,遂笑着安慰了一句。
      “别怕,约卡勒那厮是我部下,就算要跟我翻脸也得听我把话讲完,不至于在我讲到一半的时候干我一炮……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。”
      那小伙子点了点头,但还是一脸紧张的表情,眼睛直勾勾盯着他。
      伊舍尔拍了拍他发抖的肩膀,找到电话提前坐下,深吸一口气抓起了电话,厉声喝道。
      “约卡勒,你什么意思!”
      老领导还是有些余威的。
      被这吼声震住了两秒,握着电话的约卡勒差点就立正行了个军礼,反应过来之后才骂道。
      “我什么意思?你特娘的什么意思!”
      伊舍尔怒道:“你先把话说清楚!谁让你擅自离开岗位的!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!”
      “擅自离开岗位?老子把你啃了一个月都没啃下来的阵地啃下来了……”
      说到一半的时候,约卡勒见电报旁边的军官都在偷瞄自己,顿时老脸一红地瞪了他们一眼,接着又糊弄的转移了话题。
      “蛇州战区总指挥下的命令……你别管谁下的命令!反正级别比你高!老子来这儿不为别的,就为了阻止你干蠢事儿!我告诉你,擅自离开自己的战区……你这是谋反!”
      听到这句话,伊舍尔笑了笑。
      这家伙还是老样子,嘴皮子不行,有理都说不清白。
      都有人替他把话术编好了,居然还能说的这般语无伦次不利索。
      想到如今连这个只会打仗的匹夫都被逼着也开始讲政治了,伊舍尔心中一半是苦涩,一半是悲凉。
      “约卡勒……我不问你是受谁指使了。我就问你一句,你跟不跟我走?”
      不等他回答,伊舍尔继续说道。
      “你跟我走,等打赢了这场仗,我说的话还做数,我教你怎么追女学生。”
      如此严肃的场合听到这般不着调的话,绷紧着神经的约卡勒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。
      “我……你特娘的是不是有毛病?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教我,老子堂堂一个万夫长还用你教怎么泡妞?这话我还给你,你今天跟我走,我给你十个女学生!不,二十个!我让你自己挑!”
      伊舍尔轻轻地笑了笑。
      “那我更不能跟你走了,我跟你走了,我这仗就白打了。”
      约卡勒瞪圆了眼睛,握着电话的手不断颤抖,咆哮道。
      “你特娘的疯了,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?!八十万!整整八十万!一个个吃的膘肥马壮,膀大腰圆的,我和他们站在一起就像乞丐一样,你拿什么和他们打!用你那些十四五岁的娃娃兵吗!他们的装甲部队能从西帆港的南边排到北边去!老子打了一年的仗才攒下来的火炮,特么的他们随便捡个万人队出来都有那么多!他们用炮弹都能淹死我们!”
      “你说你能打,你一个人有几把用!你真当自己是神吗!杜瓦塔,尼格利……哪一个掏出来的玩意儿不比你大?连他们都怂了!就你清高!你了不起!你就拉着你幻想出来的联盟和他们打全面战争去吧!最好把这里打的一个人都不剩下!”
      握着电话,伊舍尔笑了笑,只问了一句。
      “你羡慕了?”
      约卡勒红了眼。
      “我……老子没羡慕!老子不是孬种!老子连你这只怂老鼠都瞧不上何况那群肥猪,但老子不能看着你去送命!你特么要死也该死在北边!死在威兰特人手上!你不能!也不该死在天都!你是英雄,你最好死在威兰特人手上!我们还有的救!”
      “我嘛,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伟大,你可能忘了……”
      伊舍尔刚想说什么,却被约卡勒粗鲁地打断了。
      那个直来直去的家伙从来没求过人,如今却像是要跪下了似的,用上了哀求的口吻。
      “投降吧……我把能找过的人都找了,沙鲁克甚至连‘屠夫’都策反了!阿布赛克已经输了!”
      “哈哈哈哈!屠夫……你说皮克利?就那个整天儿子儿子挂嘴上,被杜瓦塔捏着卵的怂包?跟在联盟屁股后面捡人头的猪?你这个从狮州活着回来的尤多诺旧部,不是最瞧不上那玩意儿的吗?怎么如今还指望上他了?”
      伊舍尔忽然仰头大笑出声来,笑的眼泪都快挤出来了。
      不过连那个榆木脑袋都反了阿布赛克,这确实得是死局了。
      不知为什么,伊舍尔忽然想起了那个战死在天宫大门前的禁军统领。
      巫陀都跑了,那家伙却还不知死活地守着宫门,横眉冷对的瞧着那个自诩天王的宵小鼠辈。
      以前他不明白,只当那人不够圆滑,不像自己这般聪明。
      但如今站在似曾相识的位置上,他却忽然懂了。
      他捍卫的不是阿布赛克,甚至不是刚建立没多久的婆罗国,甚至也不完全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……
      他所捍卫的仅仅只是他的愿望,他的理想,他所认为正确的并愿意为之去死的东西。
      哪怕这份愿望其实并不是所有婆罗人都发自内心渴望的……
      他们压根儿没有被任何人欺骗。
      亚努什就是他们既发自内心恐惧着,害怕着,而又渴望着的天王!
      也只有他能唤醒他们内心深处的将同胞打翻在地上的渴望!
      想杀人的时候咖喱是辣的还是甜的都能当由头,何愁找不到理由?
      联合会之所以还能勉强维持着联合压根儿就不是因为联盟。
      仅仅是因为威兰特人没走罢了……
      终于是笑够了,伊舍尔深深的吸了口气,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冷了下来。
      “约卡勒,我成全你!北方野战军没有第十一万人队这群孬种!我伊舍尔,丛林之鼠,就没有你这个部下!我呸——!第三万人队向你开炮!”
      约卡勒愣住了。
      不是因为伊舍尔的破口大骂或者用嘴开炮,而是这家伙还是头一回用自嘲之外的口吻,自个儿捡起“丛林之鼠”这个印在通缉令上的绰号。
      他们从大河转弯的“血肉磨盘”就一直互相不对付,而如今他却要成全自己……
      这个一米八的汉子一瞬间掉下了眼泪,眼眶红的像肿了血,冲着电话不顾一切地吼道。
      “妈的!你特么别做傻事!你跟我回天都!我都保你不死!你好歹想想你的女学生……还有你特娘的是个光棍,你也替第三万人队的弟兄们想想吧!他们好歹是有家人的!”
      “哈哈哈!孬种!才刚打完就拎不动刀了?战场上见分晓吧。”
      伊舍尔果决地挂断了电话,坐在椅子上整了整衣领,随后看向了那个肩膀颤抖着的小伙子——第三万人队的通讯员。
      这次,他只是用很轻的声音说道。
      “我的女学生送你了,你动手吧。”
      心脏被看了个透亮,那小伙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哭着说道。
      “长官!您就降了吧!外面……整个通讯队都是我们的人!我们都输了!我求您了!您不要死!”
      “起来!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,威兰特人没来的时候就在跪,威兰特人走了还在跪!我第三万人队没你这么窝囊的兵!”
      伊舍尔瞪着眼睛训斥了他一声。